“你笑什么？”方萱桐瞪眼道。
姜与乐讥讽：“怎么？只许你颠倒黑白，不许我笑？那你管的还真宽。”
“你！”方萱桐语塞。
方兰眼神陌生地看着她，那点血脉亲情在这一刻完全破灭。
她还是不懂，不懂为什么方萱桐会恨她至此，甚至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
她印象中，方萱桐或许有些嫌贫爱富、偷奸耍滑，但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所以她之前一直认为方萱桐撮合她和吴胜是鬼迷心窍，全然没想过只是单纯恨她，恨得想毁掉她。
“方萱桐，我好像从未认识过你。”
她语气不无失望，毕竟那是她曾跟在身后一口一口喊过“阿姐”的人。
尽管那时方萱桐总嫌弃她，不想搭理她，却还是会一边碎碎念念，一边牵起她的手。
所以后来种种，她也从未怀疑过她只是单纯想害她。
如今她才发现她错了，有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烂发臭。
方萱桐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冷笑道：“方兰，你真虚伪，什么都得了，又做作地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真让我恶心！”
“啪！”
话音落下的同时巴掌声响起。
方萱桐双目震惊，回头看向手刚落下的方兰，不可置信道：“你打我？”
“我为什么不打你？”方兰表情讥讽，说：“你都不念血脉亲情，我还要对你心慈手软吗？”
“是，宋衡是你的未婚夫。可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是我吗？是你自己！”
方兰冷声道：“从你设计让吴胜毁掉我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我的阿姐。”
“呸！谁稀罕当你的姐姐？”方萱桐瞪着双眼充满恨意道：“如果没有你，爷他们就不会偏心，我就会嫁给宋衡，和他琴瑟和鸣一生，成为官夫人。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才走到这个地步！”
说到最后，她有些歇斯底里。
姜与乐忍不住捂住自己耳朵，有些人总喜欢把自己的不幸归于他人，从来没想过自己的问题。
这种人不管怎样都不会幸福，因为她们永远不会知足。
它懒得再听她叨叨，直接问方兰：“姑娘，你想怎么处理？”
“我……嗯？”
“哎哟！”
方兰刚开口，一颗石子就从她脸颊旁快速划过，她猛地转身，只见吴胜正捂着脸叫唤。
姜与乐冷漠的声音响起：“想走？我同意你走了吗？”
吃疼的吴胜慢腾腾地往这边挪，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天抢地道：“大侠，我已经知错了，放过我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等着我赡养，我不能死啊！”
姜与乐：……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要死？”
“那你放过我了？”吴胜声音雀跃。
姜与乐扯出一个令人胆寒的笑容，凉凉道：“当然……”
它在吴胜希冀的表情中缓缓吐出后面的字。
“当然不！”
“啊？”吴胜哭丧着脸，心灰意冷地一屁股坐下，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
“姑娘可想好了？”姜与乐不再搭理吴胜，看向方兰道。
方兰眼神先后扫过方萱桐和吴胜，表情有些纠结。
姜与乐看出她的纠结，干脆说：“姑娘若没什么想法，在下愿意效劳。”
“那你会杀他们吗？”
姜与乐摇头，直接杀了多便宜他们。
方萱桐是主谋，神医系统就是帮凶。何况，它总觉得这个神医系统怪怪的，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东西。
它要把方萱桐禁锢在十里村，等那个神医系统来了一并解决掉。
它正想，方兰行礼后说：“那便有劳大侠。”
“那姑娘先行下山，剩余的事交给在下。”姜与乐笑笑道。
方兰下不去手它能理解，反正这本就是它的任务，它来就好。
之所以让方兰经历这一遭，也是让她彻底看清方萱桐，不要再对方萱桐有一丝滤镜。
有时候善良也是祸端，但她很幸运有人有狗愿意守护她。
“多谢公子。”方兰再次行礼，轻柔一笑，便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正当姜与乐想行动，她突然回头道：“敢问公子是否见到一条大黄狗？”
姜与乐想都没想地说：“已经下山了，姑娘不必担心，狗都认得回家的路。”
方兰点点头，安心下山，她其实已经习惯姜与乐的神出鬼没。
只是方萱桐却不甘心了，又是害怕又是怨恨地大喊大叫。
“方兰，你当真要如此对我？”
“方兰，爷他们知道了，不会原谅你的！”
“方兰，回来，我和嗯做对了！”
“方兰，方兰……”
……
“方兰，我恨你！”
石破天惊的声音惊飞树枝上停留的鸟儿。然而，方兰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她下不去手不代表她原谅方萱桐，只是因为她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罢了。
事实上，就是姜与乐真杀了方萱桐和吴胜，她也不会皱半点眉头。
于是方萱桐就只能绝望地看着方兰越来越远，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
“看够了吗？”
明明是清朗的少年声音，本该似三月骄阳，此刻听在方萱桐的耳中却犹如寒冬腊月般冰冷。
她看着这个面如冠玉的少年，不知为何，绝望和害怕涌上心头。
她战战兢兢道：“你、你想做什么？”
吴胜同样害怕地说：“你说过，不、不杀我。”
姜与乐笑笑，没说话。
说来，它还得感谢方萱桐为了算计方兰找的这么僻静的一处地方。
他步步逼近，吓得方萱桐不断后缩。
“你别过来！”方萱桐突然变了表情说：“方兰给了你什么好处？我也可以给你。我比她漂亮，只要你愿意放过我，我可以把我身子给你。”
“嗤！”姜与乐讥笑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呢？”
“你！”方萱桐有些难堪，后又变成怨恨，“反正你们都帮方兰，她到底有什么好？你们所有人都站在她那边？”
“所以呢？难道站在你这边助纣为虐吗？”姜与乐继续讽刺道。
或许是觉得它油盐不进，方萱桐不再示弱，反而恶声恶气道：“说的那么高尚，谁知道你们勾搭了多久？我可不信你平白无故帮她！”
“你信不信，重要吗？”
姜与乐轻笑，看向尽量缩减自己存在感的吴胜，说：“不是想活命吗？给你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