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爹都没打过我!(求首订)
这气氛不对啊。
朱长寿歪着脑袋问道:“老兄,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什么玩意儿?你平时都这么说话的?”
“嘻嘻嘻...还急了,你还急了,伱知道我是谁?”鄢子兴嚣张的笑着,“我爹是鄢懋卿!”
“是冒青烟?”
“你耳朵塞鸡毛了?是鄢懋卿!”
“鄢什么卿?”
“鄢懋卿!”
“鄢懋什么?”
鄢子兴恼怒道:“他么的你耍本公子是不是?小爷这对拳头看到没有?已经三个时辰没打人了!它们很饥渴难耐啊!”
朱长寿冷笑一声:“我好怕怕啊。”
“啪!”鄢子兴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有种的,跟本公子出去练练,谁怂谁生儿子没屁眼儿!”
朱长寿鄙夷道:“傻逼,奉劝你一句,你爹平日里给老严舔鞋底儿不容易,你别给他找麻烦!”
“嘶!”
整张桌子的纨绔子弟一起倒吸一口凉气。
并不是因为朱长寿嘲讽鄢子兴,而是因为那声“老严”....
哪怕是宗室的王爷,提起严嵩也是恭恭敬敬,当初郑王就是被严嵩收拾的,现在还在凤阳关着呢。
居然敢称呼严嵩为老严,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此人要么有宫里的背景,要么干脆就是疯子。
鉴于严家绝不可能请个疯子,那就必然是宫里的势力。
但没人往太子的方向猜,毕竟那是储君,严绍庆应该没有这个面子。
那么就很简单了,此人是方皇后那边的人,没准是方皇后的侄子,这么一想就合理了。
有了这个猜测,众人集体对鄢子兴投去一个同情的表情。
方皇后啊...狠啊...
当年壬寅宫变,方皇后趁着嘉靖惊慌失措,口不能言时,将曹端妃、王宁嫔及杨金英等人全部处死,并且诛其亲族十余人。
曹端妃和王宁嫔都是嘉靖最宠爱的妃嫔,这是妥妥的冤杀,事后嘉靖很是痛心了一阵子。
从此对方皇后怨恨中,还带着畏惧。
如果不是因为裕王和景王双双毙命,嘉靖没准就对方皇后下手了。
正是因为朱长寿成为嘉靖唯一的儿子,顺带着让方皇后的地位稳固起来。
原本十分低调的方家人,也渐渐开始活跃起来。
鄢子兴却没想那么多,他以为这帮人是畏惧他的气势,于是更加得意起来。
“少拿大话唬人,这样,小爷这里有酒,你敢跟小爷斗酒吗?”
朱长寿懒得搭理他,随口敷衍道:“没兴趣。”
“滋溜!”鄢子兴根本没听朱长寿说什么,仰脖喝了一杯,“啊...怎么样?敢不敢喝?”
朱长寿到现在还不知道这货为什么针对自己,心头也无名火起。
“给爷倒一杯!”
鄢子兴哼了一声,抓起酒壶倒了满满一杯酒。
“我去你的吧!”
朱长寿抓起酒杯,啪的一杯酒甩在鄢子兴的脸上,趁着鄢子兴眼睛被迷,探手抓住他的发髻,另一只手抄起酒壶就打!
必须得说,酒壶质量真不错。
咣咣两下,鄢子兴的额头被砸出血,酒壶却连个裂纹都没有。
鄢子兴嗷嗷大叫,他本来就力大,又喝了不少酒,在短暂的眩晕后,呼的挣脱出来,头上一撮头发被薅了下来。
同桌的人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连忙过来拉架。
就在此时,严绍庆整理好情绪,刚回来就看到这一幕。
“住手!”
严绍庆怒吼一声。
众人吃了一惊,纷纷停手。
“咣当!”
朱长寿杀红了眼,跳起来一酒壶扣在鄢子兴的头顶。
这一下力大,酒壶终于碎了。
“庆儿哥!”鄢子兴捂着脑袋喊道:“这个姓王的到底什么来路?他居然敢这么打我!我爹都没打过我!你得做主!”
严绍庆气的浑身发抖,大步流星过来,啪啪啪,三个嘴巴将鄢子兴打的原地转了三圈。
“鄢子兴你是作大死啊!”严绍庆咬牙切齿,“你马上给我滚!要是迟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因为身份地位的原因,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又有同窗之谊,然而二者天然就是不平等关系。
挨了打,鄢子兴却连个屁都不敢放,他也从未见过严绍庆生这么大气。
“王兄,真是对不起,你没事吧?”严绍庆还是想着帮鄢子兴一边,“我那个兄弟他没脑子的,这几天我惹他生了气,他气儿不顺就找了王兄的岔儿,您别见怪,我替他给您道歉。”
说着,严绍庆深深一揖,姿态摆的很低很低。
朱长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于是道:“好吧,我也看出他是个混人,既然你赔不是了,我当然要给寿星老面子,对不对?哈哈哈...”
见朱长寿脸上有了笑容,严绍庆知道这关过了,他让人带着鄢子兴去包扎伤口。
有仆人过来,把桌子上的酒水菜色都换成新的,地面上的血迹擦干,一切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王兄给小弟面子,兄弟感激不尽,自罚三杯!”
严绍庆倒了三杯酒,一一干了。
这一下,朱长寿心中仅剩下的一点儿怒气也没了。
“没事,都是误会,只是那个姓鄢的,他为啥针对我呢?”朱长寿还是忍不住要问。
严绍庆最了解这个蠢货,心中苦笑,脸上却笑道:“我们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事都在一起,往常我过生日,他都坐在我身边,今天估计是因为这个生气,王兄如果不嫌弃,您坐在首席,我做个陪衬。”
朱长寿连忙摆手道:“这个可使不得,我不是那种霸道的人,哪有你的生日宴,我占寿星的位置?没有这种规矩。”
严绍庆却十分坚持,他低低的道:“小弟是怕了那个傻子,怕他再找您麻烦,您就屈尊坐一坐吧,咱们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特事特办。”
朱长寿也不想再挨着鄢子兴,于是勉为其难的答应,坐在了寿星老的位置上。
赵安逸跟他老爹一样,都是势利小人。
“王大哥是吧,一日是大哥,终身是大哥,小弟敬你。”赵安逸举起酒杯,滋喽干了一杯。
朱长寿只好倒杯酒,但还是笑道:“我酒量可不怎么样,你们要喝就和寿星喝。”
赵安逸摸不准他的路数,于是装作随口闲聊,暗中试探几句。
严绍庆用眼神狠狠的瞪了赵安逸一眼,于是其他蠢蠢欲动的也都消停了。
此时,唱戏的戏班子登台,咿咿呀呀的唱起了戏词。
“老身姓郑,夫主姓崔,官拜前朝相国,不幸因病告殂。只生得个小姐,小名莺莺....”
说句实话,朱长寿觉得唱的不错,但真希望她能别唱了,自己是个俗人,欣赏不来这么高雅的戏曲。
不过见周围的人都摇头晃脑,听的如痴如醉,他也只好有样学样,也装作欣赏的样子。
不要看严绍庆只有十六,他是懂察言观色的。
一看就知道朱长寿欣赏不来,于是给一旁随侍的书童打了个暗号。
书童省了,一溜烟的去了。
没过一会儿,两个白衣丽人,脸上罩着白纱款步进来,径直来往朱长寿这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