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季白和一壶酒

在陈白泽的分身连续喝了十几口之后这个酒壶里的不知道是水还是酒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少。

陈白泽的分身略微有些尴尬,他将酒壶递还给中年人表示自己喝不了这个酒,中年人哈哈大笑,原地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酒壶。

陈白泽的分身非常疑惑这地方的人好像都非常奇怪,难道这就是他们说的危险,可这危险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陈白泽的分身将酒壶放入大袖之中,鬼鬼祟祟的摸到了之前听讲经的广场,此时那里还在讲经。分身此时可不敢随便嘀咕了,刚才嘀咕就出来个莫名其妙的中年人,万一再嘀咕出来个别的东西就不好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一只颤颤抖抖的手伸到了陈白泽的分身面前:“这位公子,给点吧,小老儿已经很久没吃饭了”

分身头皮发麻,脖子僵硬的转过头去,一字一句的说:“你有什么事?”

入眼的是一个乞丐,浑身衣衫褴褛却没有任何异味,头发虽然乱糟糟的却一点不脏。左手拿着一只光彩照人的琉璃碗,右手握着一根普普通通的木杖。分身实在无法将眼前此人和乞丐联系到一起,可实际上这人给分身的第一印象就是乞丐。

陈白泽的分身看到眼前这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赶忙说道:“我没有钱,我什么都没有。”

那乞丐笑道,露出洁白的牙齿:“你身上不是有件宝贝。”

陈白泽的分身立马朝自己的下身看了过去然后怪叫:“大爷你放过我吧,我已经这么难了,你就让我好好过好最后一段日子吧”

乞丐露出奇怪的表情,这分身是不是想歪了,怎么会想到那方面去了,自己是那种人吗?

乞丐只得说道:“我是说你身上的酒壶,你想什么呢?”

陈白泽的分身听到乞丐这么说立马就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接话忽然想起来这乞丐怎么知道自己有酒壶。

陈白泽的分身疑惑的说道:“那酒壶有啥用?”乞丐一巴掌排在分身的头上:“傻小子,酒壶当然是喝酒了,还能做什么,难道还能装人?赶紧交出来,否则你将有血光之灾”

陈白泽的分身乐了,他现在最不怕的就是血光之灾,他从袖子中掏出那酒壶在乞丐面前晃了晃:“是不是这个?”

乞丐见到酒壶的眼神都变了,由一开始的浑浊变成了清澈,细看之下还有一丝贪欲,他猛地扑上前,分身灵巧躲过:“别急啊,这酒壶不是你的,你要我怎么给你,要不你给我讲讲这酒壶的故事?”

陈白泽的分身喜欢听故事,他无法在有限的生命里走遍大江南北,只能从那些故事里去了解这个世界。

乞丐有些不耐烦:“这东西和你没关系,你带着他很危险,赶紧给我”

陈白泽的分身说道:“我不怕危险,反正我命不久矣,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走了啊”

乞丐一咬牙:“停下,我说,你把酒壶先收好,别让别人看见了”

看着乞丐如此鬼祟,陈白泽的分身诧异道:“这里可是佛国,怎么会有坏人?”乞丐也诧异道:“哪个王八蛋告诉你这是佛国的?”

陈白泽一指这四面八方:“这不是药师琉璃光如来的佛国么?”

乞丐听到这话一脸不屑:“你觉得这地方能做药师琉璃光如来的道场?”陈白泽的分身心想,怎么就不能做了?这地方多好。要是自己能有这地方做道场,死了也值了。

乞丐不耐烦的说道:“不说这个,我们说酒壶,是不是一个邋遢的中年人给你的?”陈白泽的分身点了点头。

乞丐一拍大腿:“对了,那个人乃是城中的凶徒,专门诱骗善男信女,使他们走入旁门左道,这城中的人一旦入了旁门左道便会死。”

陈白泽的分身摇头道:“如果入了旁门就会死,那他诱惑他们干什么,直接杀了不是更省事。”

乞丐眼睛一瞪:“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你听不听?”

陈白泽的分身立马说听,乞丐继续讲:“这中年人啊本来是一位修行很高的佛子,听说还是可以成佛的那种,可在某一天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就被佛门逐出了山门,从此便在城中流浪,可是他不服气,便专门在城中诱惑那些善男信女,据说每次他都会留下一个酒壶,只要那些善男信女捡了这个酒壶就会一步一步跟随者他走入深渊。所以年轻人赶紧将酒壶给我。”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乞丐的表情有些狰狞。陈白泽的分身将酒壶低低的抛起然后又轻轻的接住:“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要酒壶干什么?走入深渊么?我今天心情好,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讲一次,讲的好,酒壶给你我走人,讲的不好,我和酒壶都走”

乞丐没想到这人如此难缠,他嘿嘿笑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这酒壶也是为了追踪此人,此人行踪诡异,难以捉摸,根本就捕捉不到,只有这酒壶是唯一的线索,之前那些人都被他迷了心智,如何也不降酒壶交出来,我看你刚来,肯定没有中毒那么深,所以才会来找你的。”

陈白泽的分身点了点头:“这个故事讲得还行,成,我说话算数,酒壶是你的了”

陈白泽的分身将酒壶递了过去,乞丐一脸平静的伸手去接,没成想手还碰到那酒壶就被陈白泽的分身一把将酒壶拽了回来。

陈白泽的分身嘻嘻笑道:“我还有一件事情,你刚才说这里不是佛国,那哪里才是佛国?”

乞丐一愣,这问题自己可不好回答。佛国这种事情哪里是能随便说的,不过看这小子鸡贼的样子,算是吃定了自己不能用强,看来不说点干货是没法骗到这酒壶了。乞丐在心中盘算了一下然后说道:“其实你要说这里是佛国也对,因为要进入佛国只能从这城中进入,这里是算是佛国的山脚下,至于如何进入佛国我也不知道,哦是真的不知道,不是搪塞你的,不过我知道有个人是知道的,就是在城中讲经的那个僧人。”

陈白泽的分身很拒绝见那个僧人,他反问:“有没有别人?”

乞丐正色道:“除了他没有人能进入佛国”陈白泽哦了一声:“那就是有了,你帮我找到那个人,我把酒壶给你,不然就再见了。”

乞丐心想这人果然是难缠,什么人教出来的后辈,现在修行界已经如此难混了么?乞丐心中暗暗做了个决定。

乞丐笑道:“我刚想起来,城中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这人极其危险,而且他要价不菲,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

陈白泽的分身没有回答乞丐的话,只是说去看看,乞丐无法只得在前面带路,乞丐也想过找个地方敲个闷棍,不过权衡之下也就算了。

现在的修行界太过诡异,这看着无害的年轻人说不定就是一高手,乞丐可不想横生枝节,这是他离这酒壶最近的一次。

只要这年轻人将这酒壶给他,出卖那人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乞丐遵循着这个想法,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乞丐带着陈白泽的分身走到一间和这琉璃世界不一样的茅屋前,乞丐轻轻的敲了三下门,然后停了一会,又敲了三下,又停下,最后敲了三下。

三三三是为九,第九下声音落下的时候,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僧人,穿着五条布缝成的小衣,正透过乞丐看向陈白泽的分身。乞丐笑道:“这位是”

忽然间乞丐不知道如何介绍陈白泽的分身,毕竟他连名字都不知道。

陈白泽的分身思绪急转,开口道:“我叫季白”

谁料僧人摇头道:“你不叫季白,他是谁”这位身穿五衣的僧人一眼就看出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陈白泽分身只是一个分身。

但是僧人无法通过这分身看出本体是谁, 这才有此一问。

陈白泽的分身一愣,然后非常肯定的说:“我就叫季白,没有他,只有我”此话一出口在场两人纷纷大惊。

因为在季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僧人明显感觉眼前这个分身和本体之间的联系断了,而且这分身不再是虚无的。

僧人从未见过如此景象,非常怪异,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分身为什么会有自主意识,只是这并不妨碍僧人和季白对话:“那你来此何事?”

季白正在享受刚才那句话带来的愉悦感,此时的他觉得世间无比的美好,唯一不美好的就是和陈白泽之间那股若有似无的联系。

如果能挣脱那股联系,就是现在死去那也是一件极其美好的事情。

听到僧人发问,季白笑道:“来此寻死”

僧人哈哈大笑:“那我成全你”说完僧人一掌打在季白的身上,季白眼前一黑,等季白睁开眼的时候,季白依然在这佛国的外围,一步未曾踏入过佛国。

此时地面出现一盏琉璃碗,正是那乞丐向季白乞讨时候用的。

季白果断的上前收起琉璃碗放入袖中,静静的在原地等待下一个人的到来。

甚至季白都在想,下一个来的人是什么人?修行者?武者?道士?忽然间季白闻到了一股香味,季白明白了来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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