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馒头和山鸡

山鸡的肉本来就很香,再加上陈白泽这两个佐料一洒,香味顿时飘向了营帐,飘进了巡逻的士卒的鼻子中,陈白泽能明显看得出他们口中咽了口水。

晚上到现在已经很长时间了,这些巡逻的士卒怎么可能不饿,只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和军中的纪律让他们强忍住饥饿,陈白泽觉得这是不对的,人饿了就得吃饭,在前线打仗,吃不饱就没有力气,他们这些士卒如果此时面对敌袭,腹中空空,那对敌时气力也得少几分。

陈白泽脑中想着这些事情,手中将山鸡的一只鸡腿撕下放入了口中。

‘嗯,不错’山鸡肉很有嚼劲,口感很好,就是没有入味,但是有一种山鸡特有的香味,再加上山鸡肉上面的调料,入口的感觉非常好。

正当陈白泽觉得这肉还可以再烤一会的时候,身后传来一身咳嗽,陈白泽没有回头,他早就知道有人来了,来人见他没有反应,慢慢走到陈白泽面前说道:“陈公子,你这是在吃什么啊”

陈白泽头也没抬:“馒头”来人忽然眼睛瞪得特别大,你这是睁眼说瞎话啊。这么大一只山鸡,你跟我说是馒头。

来人正是陈迫,那个小队长和陈迫汇报了事情之后,陈迫很随意的当了个笑话听了,正想看看陈白泽打算怎么办,就看见陈白泽在这烤鸡。

镇北边军不是没有吃夜宵的习俗,往常都会上山打猎,后厨也堆放了很多的野味,只是镇北军的伙食时间极其严格,渐渐地这夜宵的习惯也就变成了小规模的行动了。最近这北莽试探日益频繁,好多小队都要待到山上巡逻,只有在山上巡逻的小队能弄些野味吃一吃,他们这些留守营帐的就没有了。

陈迫讪笑道:“陈公子啊,我们‘飞鱼’晚上是不能吃东西的”

陈白泽咬了一口山鸡肉,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我知道,刚有人跟我说过了”

陈迫指着陈白泽手中的山鸡:“那你这是怎么回事?”

陈白泽很陈恳的说道:“我又不是你们‘飞鱼’的人,这事跟我没关系。”陈白泽说话间在陈迫关切的眼神下又撕了一大块山鸡肉。

陈迫很是心疼,这山鸡虽说比较大,但也只是一只鸡啊,这陈白泽还没吃晚饭,够他吃几口的,陈迫立马说道:“陈公子啊,你这光吃山鸡不顶饿啊,我这有馒头,要不你配着吃一点”

陈白泽冷笑,将右手中的山鸡重新放到了火上熏着:“你们‘飞鱼’晚上不是不允许吃东西么?你这馒头是干什么的?明早的早餐?哦对,你们再过几个时辰就可以吃早餐了”说话间咬了一口左手里的山鸡肉。

陈迫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陈白泽,却只能发现这陈白泽手中的山鸡肉越来越少,陈迫实在没有办法说道:“陈公子,明说吧,我要吃你的鸡,你开个价”

陈白泽嘿嘿一笑:“我要回金陵军,现在就回”陈迫沉思半晌,然后微微点了点头:“你回去这事不可声张,等过了子时你便走,你的马就拴在我的营帐后面,但是你要知道我的一等功军报明天就会送到镇北军,如果你不想惹麻烦就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看来陈迫一直就没相信过陈白泽的名字。

陈白泽轻声吐出了两个字,陈迫一脸惊讶,然后确认了好几遍才笑道:“你我真是有缘,希望以后还能一起并肩作战”

陈白泽将自己留下的半只鸡递给陈迫:“这鸡不错挺香的,你尝尝”然后陈白泽看了看天时:“时辰不早了,我走了”

陈迫哪里还有空理他,正在和那半只鸡在奋斗,含糊不清的说:“嗯,慢走不送”,陈白泽走后,那小队长悄然出现在陈迫身后。

陈迫放下山鸡,和之前判若两人,那小队长说:“队长,就这么将他放走,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么?这人真的没问题么?”

连续两个问题都在显示这小队长的担忧,陈迫也忧心忡忡:“不知道啊,这人一出现就将困扰了我们十几年的难题给解决了,你说他是普通人么?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籍籍无名,我一开始得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曾疑惑过金陵城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不过得知他和那金陵城城主还有金陵城前任副城主是同窗我就能释然了,这金陵书院出来的人,有这样的成就也丝毫不出奇,更何况人家都给我们留下半只鸡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原来陈迫在陈白泽抵达之前就知道了陈白泽的身份,所以他才会如此放任陈白泽行动,也会故意说出那个名字,其实陈迫哪有什么字,穷苦人家的孩子,有个名字养活大就不错了,哪有什么资格有字啊。

只不过今天之后陈迫觉得白泽这个字真的不错,如果那位兄弟没有意见,他打算用上一用。想到这里他就很开心,将那个特意留下的鸡腿递给小队长,然后自己又将自己啃食干劲的山鸡骨架放在火上。

“这陈公子啊,毕竟是金陵城那种大地方出来的人,不知道这山鸡架也是很香的,我跟你说啊,这鸡架啊”陈迫话还没说完,身后的小队长说道“糊了”

陈迫没有听清,反问道:“什么?”“队长,我说你的鸡架烤糊了”

陈迫立马将鸡架撤回来,心疼的看着这半只鸡架,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将携带的馒头插在了树枝上,放在了火上:“我跟你说,这凡事啊,都要讲究一个处变不惊,应对得当,你看,没有鸡架不是还有馒头嘛”

这话说的后面小队长直点头,心想这队长说话就是有水平,然后他吸了吸鼻子,发现味道有些不对,他轻声的说:“队长,馒头好像也糊了”

陈白泽出了边军营帐,互换了一下玄狼,一路狂奔,借着月色往金陵军赶去。

这一路都是草原,路较为平坦,陈白泽可以尽情纵马狂奔。

可忽然间,陈白泽猛地一拉缰绳,整匹马立马停下,发出了一阵嘶鸣,陈白泽刚停下就有两名黑衣人出现,分别使短刀砍向马腿,陈白泽只能挡住其中一人,座下的马匹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从马背上下来之后的陈白泽怒极,枪尖一拨将脚边一颗石子击向其中一名刺客,然后动用自己的最强杀招《破阵》攻击另外一个人,同时心中暗暗嘱咐玄狼,一旦发现其余人,格杀勿论。

来刺杀陈白泽的刺客很明显不是庸手,从他们的武器陈白泽就能判断出是来自于北莽的探子,只是这探子应该不是来自于北莽,因为方向不对。

很明显,这两名刺客是在收到了北莽的密报前来拦截陈白泽的,按照时间来看,这两名刺客应该是来自于镇北军。

陈白泽此时无比愤怒。边军在外面拼杀,这城里居然还有敌方的探子。

因为有着这种愤怒,陈白泽出手毫无保留,一击不中又是一击,那手持短刀的两名刺客额头渗出了汗水,来自北莽内部的情报只说是个四品的武者,没说这么猛啊,哪有人杀招接连不断的使出,不用喘气的么?

可惜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终于陈白泽瞅准一个刺客防御的空挡,一招《破阵》将他扎了个透心凉,然后陈白泽快速转到他的身后,缓缓的抽出长枪,长枪上面满是鲜血,陈白泽摸着这鲜血方才感觉自己内心有了一丝平静。

然后陈白泽用手抹了一把脸,沾满了鲜血的手在脸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迹,在月光下,陈白泽仿佛一个恶魔。

不给剩下那名刺客反应的时间和机会,陈白泽立马又发动了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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