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风雨欲来

风云变幻,京城的紧张气息越来越浓,那些还在观望的官员只剩下一些位高权重的重臣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京城中连空气都是剑拔弩张的味道。秦王李元德依旧没有出现,在不知道多少次被纳兰清音拒绝之后,李建德终于忍不住了。

既然现在明面上的秦王势力是国子监,那就拿国子监下手。

这群读书人平日里总是废话一大堆,找点他们的痛脚那还不是一抓一大把,摄政王随意让下属捏造了理由便将国子监那一帮闹得最凶的学生给抓了起来,关进了天牢。

其中就有徐颍川,那日徐颍川和钟长社两人一战开启了两位王爷之间的决斗,徐颍川修为尽丧,钟长社断了条胳膊。

国子监将徐颍川接了回去,在经历过一段时间的开导之后,徐颍川重新站了起来,带领着学子们坚定的站在秦王这边。

钟长社就比较惨了,胳膊断了无法再担任要职,他便主动辞去了军中职务,来到了这天牢之中当了一个看门人。

这一天,这一众学子被抓进来的时候,钟长社正在苦练武艺,胳膊废了没事,一声修为还在,换一只手而已。

看见人群中领头的徐颍川,钟长社笑意盎然:“你怎么来了?”两人不打不相识,说不上怨恨对方,倒是有些惺惺相惜。

徐颍川抬了抬手上的镣铐:“说我们扰乱朝廷法度,煽动百姓,就给抓起来了”钟长社摇了摇头轻声笑道:“先进去,等下再说”

将学子们带过来的士卒开玩笑道:“钟将军可别因为认识就把他们放跑了啊,人我可是交给你了啊”

钟长社之前做到了裨将的位置,来此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他,平日里都叫他将军,不知道是尊称还是戏称。只是钟长社不在乎。

给徐颍川单独安排了一间干净的牢房,令人准备了些干草给那些学子,那些学子哪里受过这种苦,大部分都是锦衣玉食,干草?干什么用,看到隔壁的犯人是用来做的,他们立马叫了起来:“我们是国子监的学生,不是囚犯,你们居然让我们坐干草,不咯屁股么?”

钟长社眼神一扫,立马有狱卒上前拿着铁棍在牢房外的铁栏杆上敲敲打打:“想什么呢,都闭嘴。”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学子们闹了一阵纷纷站在牢房里,想让我们和那些犯人一样坐在草上是万万不可能的,我们自有一声傲骨。

徐颍川可没有这些讲究,直接坐在了干草之上,看向钟长社:“你怎么来这了?胳膊没事吧?”

钟长社那条胳膊是被徐颍川硬生生打断的,带着骨头带着筋,此生是无望治好了,平日里拿拿小东西还行,稍微重点的东西就拿不动了,比如他那杆五十六斤的长枪。

钟长社抬了抬胳膊:“没事,还能喝酒,你呢?修为恢复了么?”徐颍川摇了摇头:“哪那么容易恢复,这事,你也别有愧疚”

当日应该是钟长社死,徐颍川活,可不知道为何最后关头徐颍川改变了主意,那一招偏离了方向同时收回了八成力,这才只是废了钟长社一条胳膊同时将自己修为给弄废了。

钟长社嘿嘿一笑:“喝酒?”徐颍川不屑的说:“我才不喝,等下怎么如厕?”

钟长社哈哈大笑,这牢房里的囚犯可都是就地解决,他就是想看看徐颍川这个读书人会不会这样。谁知道这徐颍川直接识破了他的计谋。

所以说,论奸诈,还是读书人奸诈。

钟长社忽然说道:“要不?”话没说完徐颍川就打断了钟长社的话:“做朋友就做朋友,千万别牵扯到其他的,不然朋友都没得做”

钟长社一阵郁闷,自己这还什么都没说呢,这徐颍川就知道了?这读书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不都是一样的么?

看来劝说徐颍川这事行不通了,钟长社转而说了另外一件事:“怎么忽然就把你们抓起来了,你们作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徐颍川瞥了他一眼:“自然是要动手了,最近我们是出不去了,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

钟长社有些不理解:“现在京城已经各部衙门都在摄政王的控制之下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徐颍川摇头不说话,他的意思很明白,做朋友归做朋友,立场不能变。有些事情还是要遵守的。

片刻之后,徐颍川请钟长社帮他个忙,去问心酒楼送一封信给一个叫做灵枢的姑娘。

这封信辗转到了李建德手中,李建德将这封信带到了纳兰清音的住所,纳兰清音看完之后表示没什么,让李建德不要这么紧张,大局已定,只等一年半之后的遗诏开启。

这个结果在当初将秦王调离京城的时候纳兰清音就知道了。

当日如果直接宣读遗诏,恐怕会直接发生兵变,先将秦王调离京城,同时宣布遗诏三年之后开启,给了两位王爷一个缓冲的机会,也给大古国一个喘息的机会。

纳兰清音不亏外号阳谋,果然举世无双,京城的局势慢慢稳定,任凭你秦王再有后手我都不用管。

其实纳兰清音也在等,他在等羽嘉子的出招,他不信羽嘉子没有任何动作,他一定在背地里默默的积攒力量,之前不和李建德说是因为纳兰清音他自己也不知道羽嘉子在打什么主意。

让金陵城参与围剿山上修行者也是纳兰清音出的主意,将金陵城牵扯进来一来是笼络人心,二来也是为了看看羽嘉子的反应。

结果羽嘉子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在金陵按部就班的治理金陵。

“国子监那边什么反应?”纳兰清音问道,李建德有些担忧:“那边反应很大,先生,这件事情是不是做的有些过激?”

纳兰清音一摆手:“不过激,国子监那些老先生肯定是要换的,等你登基之后必须培养一批学子为你所用,现在不过是提前将他们放在台面上而已,不用太过担心。”

其实李建德是不愿意得罪那些读书人的,一方面是读书人黑起人来没有底线的,另一方面李建德始终觉得自己也算个读书人。

李建德走的时候,纳兰送给他一句话:既然出手了,那就别妇人之仁,你成功了,全天下都是你的,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对的,你失败了,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错的。

马夫看着李建德心满意足的走了出来不由感慨,这问心酒楼的姑娘就是厉害,这不就把李建德的病给治好了。

问心酒楼,那位叫灵枢的姑娘拿到了那封信,拆开看了一眼就将这信放在了一个精美的盒子里。她挽着头发往后带去,嘴里哀怨道:“这男人啊, 喜欢你的时候满嘴的甜言蜜语,跟抹了蜜似的,可他要是不喜欢你了,那事情就多了,今天要为民请命啊,明天要为国争光,姐姐,你可不能轻信这些臭男人啊”

灵枢对面正是那位好似昙花般清冷的素问,她依旧穿着她喜欢的青衣面带微笑:“哪里有男人喜欢我”

灵枢笑的非常放肆:“姐姐说笑了,这楼子里上上下下,哪个不喜欢你”

素问冷笑:“全都是想爬上我的床罢了,没有一个是真心的”灵枢指了指外面:“那那位呢?”

她说的那位是素问来这边接待的唯一一位客人,一位皇亲国戚,素问有些烦躁:“那是个怪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来了不少次了,就是喝酒听曲,连衣服都不脱的。”

灵枢忽然笑道:“姐姐回吧,妹妹要接客了”素问摇了摇头走出了灵枢的房间,她不明白为什么灵枢就喜欢接客。

灵枢和她一样,都是伴人,性格却天差地别,来这的第一天,灵枢就挑了一个侍郎共度良宵,第二天那侍郎再来找她,她就不接待了。每天一个,如果遇不上合适的就不接。

素问也问过灵枢这个问题,灵枢的回答和很简单,趁活着,多见几个男人,这样才能知道人心是啥样的。

这样的灵枢可能活的也很开心吧。

灵枢看着小二端上来的一大堆牌子,挑挑捡捡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是说了这些接待过的就不要送来了么?”

小二偷偷的瞥了一眼姑娘的大白胸脯,低下头说道:“这些贵人知道姑娘的规矩,他们只是要求把牌子送过来就行。”

灵枢冷笑,不死心么,尝过腥的猫是不可能老实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事情了。

最终灵枢在一众牌子中看到一个名字,她用食指和拇指将那个写着名字的牌子捏了起来,扔在地毯上:“就他了,告诉他把澡洗好,这些将种子弟就是不爱洗澡,臭烘烘的”

小二立马捡起那个牌子,他哪里敢传这样的话,他只能口头称是的退下,他将这个牌子递给掌柜的时候,满眼都是羡慕。

如果能和素问灵枢两位姐姐中任意一人共度良宵,他一年的工钱都可以不要。

那个掌柜的,看着手上的牌子,略微有些诧异,这人好像来过,灵枢姑娘不是不接回头客么?难道这人有些特殊?

不过开门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捞钱,钱到位什么都好说,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掌柜的将木牌放好,赶紧派人前去通知,现在离天黑可没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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