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里,姜小米跟茶茶席地而坐,旁边围了一圈的酒,两人搞得像做法似的。
“我就是吃了没文化的苦,所以才不希望我的孩子跟我一样,我没想过要他们出人头地,年纪轻轻就成为世界首富啥的,我就想他们把作业写好,别等开学以后,老师在群里单独艾特我。这很难吗?”姜小米一脸的愁苦。
“其实学习的事,真不能怪小孩,我就是从小孩过来的,想学就学的进去,不想学,你就算逼死我,我也就那一摊子,我家两个崽儿以后要是学习不好,我怪不着他们,毕竟我也不是啥好鸟。”
听完茶茶的这一番剖析,姜小米不禁回忆起自己上学时候的状态。
“听你这么一说,我们俩儿好像差不多,那会儿我成绩就不怎么样,院长提议我去考艺校,说有个手艺傍身,不至于饿死。”
茶茶自觉地为自己添了一杯:“所以嘛,自己不是那块料,就别勉强人家,何苦呢。”
姜小米搓了搓后脑勺:“难道是我拖累了他们?”
“来我给你分析分析,从基因学的角度来讲,女孩的智商父母一人一半,但是男孩子聪明不聪明,跟爹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男孩遗传的是老妈。”
姜小米如遭五雷轰顶:“遗传我?”
茶茶慎重的点了点头:“至少占八成。”
姜小米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娄天钦的好基因他们是一点儿没遗传到呗?”
茶茶:“也不是没有遗传到,长相这块,他们还是沾了点光的。你看,都长得不错。”
她不说长相姜小米还没有那么生气,一提到长相,姜小米就莫名的来火:“长得好有什么用,以后又不靠脸吃饭。”
茶茶连忙安抚:“那总好过,长得丑学习也不好来的强吧。”
茶茶没来之前,姜小米只是气,她来了以后,姜小米不光生气,还伴有心塞,气短以及呼吸不畅等症状。
“你到底是在安慰我,还是找机会刺激我啊?”姜小米都要被安慰哭了。
茶茶慌忙摆手:“我当然是安慰你啊,你看我,我就想的很开,以后他们就能考个大学,我就很心满意足了。”
姜小米双手捧心:“但问题是,他们这样,别说考大学了,就是初中也困难啊。”
第一学期两人就把从事教育行业二十年的老师都惊呆了。
成绩就不谈了,学习的态度是硬伤,老师布置的作业,这两货没有一个是正常完成的。不是少写了,就是没写,老师叫补起来,他们还一脸的不情愿,感觉作业是为她写的一样。这简直就是奔着以后要饭去的。
“我帮他们擦屁g,他们倒好,不知感恩就算了,还往我心里捅刀子。”姜小米捶胸顿足:“本来还指望他们光宗耀祖的,现在祖宗不怪我,我就阿弥陀佛了。”
茶茶看她这么痛苦,紧了紧眉头:“小米,要不你再等等,等我的孩子长大了,你心里大概就能平衡了。”
姜小米:“我平衡个屁啊,等你家娃长大,我早就被气死了。”
茶茶:“放心,等你气死,我也差不多了,在下面等我。等我哈,来干杯。”
干完一杯后,姜小米感叹起来:“我跟他爸把江山给他们打下来了,这要是被人给推下去,丢不丢人?涨不涨气?就算江山不靠他们坐稳,那找对象总该靠他们自己吧?人家都说门当户对,这门当户对不单单看家室,还得看你自己吧,就世霆吊儿郎当的样子,谁家正经姑娘找他呀?”
“你不是有三个儿子吗?废掉一个,还有俩儿呢。”
姜小米吸了吸鼻子,又开始悲伤了:“但我只有一个女儿啊?她老娘我,再不济,再不济,至少有个手艺,哪怕我破产,一分钱没有,我去公园摆个摊儿,我给人家拍照片,也饿不死,她会啥?她啥也不会,不,她可以扫马路。”
“哪能扫马路呢。你搞得我都紧张了。”
“你紧张个啥?”
茶茶道:“你女儿如果扫马路,那我女儿肯定睡马路,我儿子更别谈了,要饭的货。”
姜小米吸了吸鼻子:“你怎么看出来的?”
茶茶撇嘴:“还用得着看?我要不是有我外公,我早就去扫马路了,我女儿能比我强?就算比我强吧,那我儿子呢?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对自己没有一个清晰地定位。想你的孩子比别人强,你先得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姜小米摸了把脸:“虽然我现在很生气,但是,但是我觉得你说的好像不无道理。”
茶茶嘿嘿一笑:“我外公说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也别把别人看的太扁,孩子现在还小,以后路可长了,你不能只凭眼前的一点,就去否定他们的未来,有些孩子小时候看的像偷袈裟的,保不齐长大了,就变成抢袈裟的呢。”
茶茶虽然年纪小,可总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通透,这跟年龄无关,跟阅历也无关。
姜小米:“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开开了,我就怕娄天钦看不开。他要知道,他们家这么好的基因全都给我霍霍了,还不撕了我。”
“如果娄天钦嫌你拖累了他们家的基因,那就让他去找个聪明的人再生啊。我反正就是这么想的,魏少雍以后要是把孩子的成绩怪到我头上,我就拿这句话堵!他!的!嘴!”
姜小米被逗笑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阿茶,你可以出师了。”
两人从客厅喝到浴室,两人光溜溜的泡在里头,蒋星河负责给她们送酒,送吃的。
“星河,水果呢?怎么还不送来。”姜小米晕乎乎的问。
蒋星河道:“妈咪,水果拿不进来。”
“为什么?”
蒋星河:“门口有个凶巴巴的叔叔,把你叫的东西,全都扣下了。”
姜小米连汤带水的坐起来:“谁敢扣我的东西?谁?”
蒋星河:“他说他叫魏少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