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以后,娄天钦把头仰在靠背椅上,修长的手指在眉心处按压起来。
杜烈见状,小声道:“少爷?”
“嗯?”
“您看起来气色不是太好。”
娄天钦已经觉察到了,昨晚洗了两次冷水澡,估计是受了凉。
“帮我倒杯热茶来。”
“好。”杜烈去了。
娄天钦觉得嘴里没有什么味道,点了一根烟开始吞云吐雾。
“你感冒啦?”姜小米的声音突兀的传进来。
娄天钦连忙将没吸完的半根烟摁进烟灰缸,顺手在空气里扇了几下,确定烟味不会对她造成影响,这才慢吞吞的问:“你怎么知道?”
姜小米手里端着热茶:“我看你刚才看你就一个鼻孔冒烟。”
娄天钦:“……”
姜小米把茶朝他推过去:“尝尝。我泡的呢。”
“今儿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娄天钦说是这么说,可喝茶的时候,嘴角却是翘起来的。
姜小米看了他半晌:“现在好点儿了吗?”
娄天钦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茶盏,哑然失笑:“你以为这杯茶是神仙汤?立竿见影?”
姜小米盯着娄天钦看了片刻,他脸色的确有些不对劲。
姜小崽心想该不会生病了吧?
她连忙绕到男人身边,用额头抵住他。
娄天钦呼吸一滞。
“你干什么?”
“你好像发烧了哎。”姜小米托着他的脑袋,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娄天钦撑住姜小米的肩膀,想拉开两人的距离:“低烧,没事的。”
“这怎么叫没事呢。你真是瞎搞。”姜小米有些着急,扭身往房间走。
姜小米记得,船上的每个房间都配备药箱以备不时之需。
“哎?这是什么?”姜小米在翻找退烧药的时候,竟在柜子里发现了几样颜色很鲜艳的小盒子,拿起来一瞧竟然是tt。
姜小米疑惑地把退烧药跟tt拿在手里作比较。
这是什么操作?一边放药,一边放tt?
娄天钦见姜小米许久都不出来,以为她还没找到药品,于是想过去提醒她,没想到刚进门就看见姜小米拿着一盒避孕t在哪儿若有所思。
娄天钦脸色瞬间低了一个色度。
他都这样了,这狗仔居然还想着……
姜小米听见脚步声,连忙回头:“哎?你怎么进来了?”
娄天钦盯着她手里的两个盒子,冷冷道:“药找到了吗?”
“找着了,喏。”姜小米把套递过去,忽然意识到错了,连忙换了一只手:“这个才是。”
娄天钦劈手夺过来,低头看了几眼,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她哪来的自信认为这是治疗感冒的药?
“我不会是拿错了吧?我看它上面写着字儿呢,medicine。这字儿我认得,药。”
娄天钦看了一眼她打开的柜子,这是蒋家经常来往于北欧的游轮,所以物品柜上的文字都是英文,这个柜子明确的写着——隐私物品。
娄天钦暗自庆幸自个儿过来看了一眼,如果没过来看一眼的话,保不齐这死狗仔就拿床笫助兴的药给他吃了。
娄天钦伸手将她另一只手里的盒子夺过来:“去给我倒杯水。”
“哦!”
姜小米去倒水,娄天钦将那盒助兴的药反复查看了一遍,发现成分都挺健康,男女通用。娄天钦不假思索的将药盒塞进裤兜。
反正以后用得着。
姜小米端着水杯进来时,娄天钦已经在另外的药品柜里找到了退烧的药丸,他含了一颗在嘴里,就着水囫囵吞下。
“我等下躺一会儿,你是陪我,还是自个儿溜达。”
生病的人最需要有人陪了,姜小米白了他一眼:“废话,我当然是陪你了。”
娄天钦终于笑了,眼底的温度也随之上升了不少。
距离中午饭还有一会儿,娄天钦见时间还算充裕,他搂着姜小米,下颚抵在她脑袋上:“今晚你可能会见到王浩。”
姜小米猛地抬起头:“他也在?”
娄天钦点头,并揶揄到:“嗯,他现在混得比我好了。”
能叫娄天钦说出这句话,估计王浩混的还不是一般的好。
姜小米咬牙道:“那跟我比呢?”
娄天钦捏了捏她的下颚:“你想干什么?”
姜小米至今还记着在湿地公园里,王浩踹她的那一脚。
“我就想知道,我踹他要不要负责任。”
“我劝你不要。”娄天钦提醒。
“为什么?”
娄天钦道:“以后你在北欧开分公司,说不定还要靠他帮衬,得罪他没什么好处。”
姜小米突然绕过弯子来了:“好你个娄天钦,你不愿意带我去,是不是怕我给你惹事儿?”
……
温斯顿庄园
温斯顿是普洛斯家族的追随着,在拉冬决定提携王浩的时候,温斯顿家族反应最大,拉冬的这一项决策不光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也一并破坏了几大家族长久以来构建的阶级关系。
昨晚的那场意外,就是温斯顿家族派人去做的,他们妄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那个外来者,以后拉冬还会跟从前那样重用他们家族的人。
但万万没想到,保镖竟然会失手,这令温斯顿家族的人瞬间陷入了危机当中,所以几名主使者一大早就过来商量对策,是继续跟王浩对着干,还是……臣服于他。
但就在这个时候,巨大的声响传遍了整个会议室,王浩单手抄着口袋,犹如一把利剑般传堂而过,哀嚎声从外面传来,男人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门口,一身黑色西装,从头到脚都透出不容置喙的肃杀之气。
在短暂的凝滞中,一位棕色头发的年轻男人站起来,指着王浩怒斥道:“王浩,你好大的胆子,连温斯顿庄园都敢闯进来。”
王浩信步走过去,随着距离的拉近,对方犹如正在受到挤压一般,身体不由得往后让了一下,可王浩却没有给他机会,伸手掐住对方的喉结,手臂稍稍用力就把他甩到了一旁。
就如同拉冬所说,这些贵族安逸的日子过多了,除了思想没有改变之外,其余的一切都在风花雪月中被侵蚀的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