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提到七伯的名字,魏少雍能有些顾忌。
谁知道……
“其实我过来之前,就一直在想一件事。”魏少雍平静的望着他们:“我在想,如何能把一句话说出之后,不用重复第二遍。”
大家都露出一副不太明了的神态,因为此刻的这个男人实在是锋芒毕露了。
魏少雍递给阿武一个强硬的眼神,阿武点了点头,他走到站起来的那个人面前,说时迟那时快,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扑哧一声。
水果刀直接穿透手背,将三儿子的手固定在了桌子上面。这恐怖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吓得站起来。
“啊……啊啊啊……”刚刚叫嚣的气势早已经被惨烈的痛呼声代替,阿武出手又快又狠,那刀子不光穿透了人的掌心,还嵌进了木质桌面。
“救命……救命啊……”他捧着那只手嚎叫起来,奈何被固定死了,像要挣脱就必须把刀子移开。
疼痛伴随着恐惧一并袭来,这时候才意识到,这只老虎是会咬人的。
“魏少雍你……”
魏少雍朝说话的人看过去,对方冷汗淋漓,想要威吓,却又撑不起那么大的胆子。
“我来接茶茶。各位现在听明白了吗?”魏少雍的脸有着说不出的怪异,他明明是微笑的,却让人看不到丝毫愉悦。
大家害怕的后退,有人颤抖的把手伸向裤袋掏手机,可是,却在掏出手机的下一秒,被人从背后抵住。
惊愕的回头,发现每个人的背后都站着头戴面罩的家伙。
“魏家亲卫队!”有人认出来了。
“魏少雍……你……你怎么能这么干,你就不怕魏老爷子……”有人颤抖的指着他。
“你们这一家子真是够可怜的,见自己爸爸压不住了,就把人家爸爸端出来。”魏少雍讥讽的笑了起来:“看来你们都没听懂。”
咔嚓!上膛的声音整齐划一,只等魏少雍下命令。
暴戾、果断、嗜血……在这个年轻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今天来的是魏老爷子,他们尚且还有转圜的余地,毕竟在他老人家眼里,这些人都是晚辈,而且又是兄弟的子女,多少要留些情面,但魏少雍却丝毫没有顾忌到这一点,他甚至连七伯都不放在眼里。此时此刻,他们才真正认清楚眼前这个人。
——冷酷的毫无人性且没有道理可言。
没有人再敢吱声,在真正强者的面前,任何计谋都是多余的,甚至可以说是自找死路。
“魏先生……我们做笔交易,我告诉你茶茶在那儿……但是你不能再为难我们!”已经有人扛不住了,主动站出来示弱。
“二哥……”七伯的四儿子惊恐的喊了一句,但是,还未说完那句话,身体就不受控制的载向桌面。
这个倒霉鬼在桌上抽搐了两下,就彻底晕翻白眼过去了。
“魏少雍,你……”老大指着晕厥过去的弟弟:“你……不怕……”
“要不要替你报警?”魏少雍友好的问道。
阿武翻了个白眼。真是不自量力。
“大哥,大哥……我们坦白吧!”被水果刀扣住的老三满脸都是冷汗。一半是疼的,一半是被吓的。
在强压之下,被大家喊大哥的人也怂了,他踉跄的坐回椅子上,上身笔直,腰部以下却抖如筛糠。
轮狠,他们真的狠不过魏少雍。
他吞咽着口水:“茶茶在……在郊区的一家工厂里。”
“地址!”魏少雍言简意赅,懒得多说一个字。
抖抖索索的报完了地址之后,魏少雍拿起来看了一眼,一把握成团。
这时,魏少雍手机响了。
打电话来的是管家。
“喂?”魏少雍刚说了一个字,就听见耳边噪音。
“地址已经……已经告诉你了……你不能再伤害……”
咻……消音器发出闷闷的声音,说话的人呆怔的看着魏少雍,感觉手臂像被马蜂蛰了,跟着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低头一瞧,整条手臂都湿了。
所有人都被这霸气的一举震撼住了。
而真正让人震撼的却是……
魏少雍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却还能神色如常的讲电话:“什么事?”
“少爷,你那边什么情况?”
“没什么,挺顺利的。”从头到尾魏少雍没有再看一眼身后早已陷入极度恐慌的家族成员们。
而他们却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心平气和的魏少雍。
谁为鱼肉,谁为刀俎。一目了然。
管家忍不住提醒:“少爷您也别做的太过分,毕竟是七伯……”
“好了,我知道。”
“快点把茶茶小姐接回来吧。”
“好!”
挂断电话,魏少雍头也不回的走出庄园。
他走了,亲卫队也跟着一起,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横穿过花园,而身后的这座庄园如同遭遇了一场浩劫般,在他们走后,立刻陷入了一片心惊胆战的惶恐中。
先是送伤残人士去医院,接着订购机票,他们要在魏少雍找到茶茶之前离开。
为了逃离,他们把能用到的关系全都用到了。
不为别的,只怕魏少雍回来报复。
……
车子接二连三的在工厂门口停下,亲卫队打头阵,一脚破开沾满铁锈的大门,里面负责看守的人被这一声巨响吓到了,直到看见有人冲进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包围。
“跪下!”亲卫队轻而易举的制服了在场的‘绑匪’。
魏少雍从人群中走出来。
茶茶趴在地上,身上完好无损,看不出什么明显的伤口,魏少雍刚要松口气,目光却不由得落在她的手指上。
十根手指,全都被牙签穿透,干涸的血液像蛇一样盘绕在手背上。
魏少雍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血气翻涌,他三步并两步的上前,一把抱起她软软的身体:“茶茶?茶茶?”
茶茶脸上血色尽褪,白的跟纸一样,任凭怎么呼喊,她都双眼紧闭。
魏少雍目呲欲裂的朝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的几个人看过去。
“谁干的?谁!”他的怒吼声在工厂上方盘旋,顶上碎屑被震得稀稀拉拉掉落,像是下了一场毛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