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之后,拉冬就暗暗下定决心,等回北欧,立刻就把这吃里扒外的畜生给宰了,皮毛做成垫子。
饭厅开了两桌,大人一桌,小孩在在另外的桌子,老管家没有厚此薄彼,主桌上有的,他们都有。
几个孩子也十分的乖巧,没有一个在闹,即便娄世霆偶尔会露出蠢蠢欲动的表情,也都被姜小米一记眼神压制住了。
管家又破天荒的拿来了一瓶酒,姜小米扫了一眼,发现年分不低,心说老爷子今儿可算是逮着了。
正在倒酒的蒋老爷子忽然发话:“贵人,您今天怎么没把孩子带过来?”
朴世勋一怔,连忙回道:“他在上课。”
朴隽刚跳了三级,现在正在读六年级,朴世勋一直都担心他基础打不好,所以专门给他找了老师补课。
“他学习成绩都那么好了,还补。”姜小米故作苦恼:“你是不想给我们这些普通孩子留活路了吗?”
朴世勋解释道:“他现在在上六年级,我怕他跟不上,所以才另外找的老师。”
姜小米愣住了:“哎不对,他不是跟世丞一个年级吗?怎么……”
“老师看他表现还不错,把他调到六年级了。”
朴世勋说的很委婉,但是姜小米却听出来了,哪里是调到六年级的,分明是人家跳级了。
“朴世勋,我什么都不佩服你,我就佩服你教儿子的本事,啧,那叫一个绝。”姜小米忍不住冲他竖起大拇指,然后又看向亚瑟:“亚瑟,你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姬娜怀孕的事,姜小米是知道的,但她在东亚有事走不开,便没有亲自到场祝贺。
提到儿子,亚瑟就忍不住头疼。
想他奥兰多家族好不容易才崛起,可照他的观察来看,江山后继有人都成问题。
“他现在才三岁,我一直都在考虑,在他多少岁的时候,把他发配到边疆。”
此话一出,立刻引得桌上人轰然大笑。
亚瑟却一本正经道:“你们都不晓得,我家的那位,有多恐怖。”
“有多恐怖。”拉冬忍不住提了一下心脏。
为了证明自己所说不假,亚瑟掏出手机,开始翻照片,不一会儿,他将手机正对着大家:“看见没有?”
屏幕上的好像是一份合同,不,是委任书,亚瑟虽然还没有正式登基,但王座对他来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一朝君王一朝臣,亚瑟这段时间一直都忙着把自己的人提拔上去。那天,亚瑟当着所有人的面,掏出了那枚塑料印章。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东西都掏出来,总不好塞回去。
谁能想象到,一国之君摁下塑料章之后,看见那个卡通图案时的复杂心情?
“要不是姬娜拦着,我当天就把他给宰了。”亚瑟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
蒋老爷子乐了:“小儿顽劣,情有可原吗。”
拉冬听完之后,立刻提醒自己,回去以后,必须叫人做一个防弹的保险箱,谁都别想碰他的东西。
姜小米突然很好奇:“外公,您就没被孩子气到过?”
蒋老爷子:“他们气不到我。”
朴世勋这时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也是一名父亲。
拉冬若有所思起来:“据说,您有三个儿子,他们各个都很听话吗?”
蒋老爷子喝了一口酒:“听话是听话,可就是不怎么机灵。”
这说的是实话,三个儿子加起来,都不及老爷子半分,但凡有个机灵的,船王的接班人也轮不到蒋昊臣。
亚瑟觉得心惊:“蒋家家大业大,您当时就没想过继承人的问题?”
蒋老爷子倒是想得开:“儿子不行,就指望孙子吗,总有一个能行,你说是不是。”
亚瑟觉得老爷子真是够胆大的,继承家业这么大的事,居然开始拼概率了。
他运气好,拼着了,要是运气不好,生出一窝都是笨蛋,蒋家估计彻底完了。
想到这里,亚瑟又觉得,其实老爷子没说错,儿子靠不住,那就靠孙子呗。
“老爷子,我敬您。”茅塞顿开的亚瑟,连忙端起杯子朝老爷子伸过去。
姜小米也没闲着,她开了瓶红酒,陪着大家一块儿。
喝到兴致上了,姜小米朝朴世勋看过去:“朴世勋,拍照的事,我已经跟娄天钦敲定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对了,还有魏少雍。”
朴世勋道:“听你的安排。”
对于那场比赛,姜小米是认真的,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人如果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蒋老爷子小声问道;“乖乖,你要拍什么呀?”
“比赛照片。”
拉冬不动声色的掀开眼皮看着姜小米,他不确定姜小米说的比赛照片,是不是他发起的那个。
直到姜小米给蒋老爷子普及鲁伯尼的时候,拉冬笑了。
“鲁伯尼是谁啊?”蒋老爷子感觉自己与社会脱轨了,咋一个字没听懂呢。
“外公,那是一个拍照技术非常非常好的人,我偶像大人。”
拉冬暗戳戳的在想,如果让姜小米知道,这次的比赛其实可以暗箱操作,不知道她会不会哭啊。
“要不就明白天吧,我也不想拖了,正好都放假。大家都有空。”姜小米问。
朴世勋道:“我没问题。一会儿我打个电话给魏少雍。”
……
铭泰山庄
朴世勋电话打进来的时候,魏少雍正趴在阳台抽烟。
“好的,没问题。”魏少雍嗓音混杂着几分不明意味的慵懒。
朴世勋拧了下眉头:“你干什么了?”
魏少雍掐灭烟蒂:“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挂断电话,魏少雍朝房间里走。
满屋子都是汗水味儿,茶茶趴在床垫上,被子只盖到她的腰部,洁白的肩膀上露在外面,她埋着脸,浅浅的呼吸着。
魏少雍将被子替她拉好,俯身亲了一下她汗湿的额头,低哑的说道:“老爷子叫我们晚上回去吃饭。”
元旦放假,茶茶也不例外,前天就拖着行李回来了,一切都看起来很正常,魏少雍带她去吃饭,购物,在车上,茶茶想亲他,被魏少雍用手挡开了,茶茶讨了个没趣。
哪知道,当钟声敲过十二下的时候,睡梦中的茶茶被魏少雍从被子里捞起来,然后对着那张睡意朦胧的小脸,一字一句道:“你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