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哪怕再老眼昏花,也认得那是普洛斯家族的专属印章。
王浩快速收回印章,冷声问道:“娄天钦在哪里?”
教皇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道:“即便你拿着普洛斯家族的印章,你也只有搜查的权利,却没有质问的权利。”
杜烈把船上里里外外都搜过了,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也没有发现打斗或者是血迹。
人群悉数朝教皇跟王浩围拢上来,杜烈看见王浩眼底闪烁着蠢蠢欲动的火光,这种光他曾经见过,就在那个小巷子里。杜烈劫持了姜小米,王浩突然从天而降,那是杜烈为数不多的败绩。
杜烈连忙握住王浩的臂膀,并不断的施压。
“别冲动。”
杜烈并非不担心娄天钦的安危,可是,如果在找不到证据的前提下动用武力,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
毕竟他们以后还要在那片土地上开采矿石。
王浩的拳头在杜烈的压制下隐隐发抖。
教皇挑衅的朝王浩靠近,用一副普度众生的语气对他说道:“年轻人,你应该学会理解死亡,死亡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可也是一种解脱,不是吗?”
王浩被激得目呲欲裂,他绞着劲儿,咬牙道:“从这里到曼罗,你最好祈祷神明保佑这艘船不要遇见风浪!”
“哈哈哈哈哈哈……”教皇仰头大笑。
包围圈不断地缩小,极具压迫性的朝教皇靠过去。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同一副表情——憎恨、愤怒。
机车声由远而近,姜小米来了。
“找到没有?找到没有?”小女人挤开人群,满脸渴求的望着面前的一群人。
可保镖们像约好了似的,慢慢的垂下头。
姜小米一看他们的表情,心顿时凉了一大截子。怎么会没找到?外公不是说娄天钦就在船上的吗?
外公不会出错的,他说在,就一定在。
危急关头,姜小米忽然冲出包围圈,看着搁浅在港口的两艘船,其中一艘是蒋家的游轮。
“少奶奶,您别着急,少爷一定不会有事的。”杜烈害怕姜小米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连忙跟在她身后安慰。
姜小米盯着前方,脑袋轻轻左右摇动着:“不要安慰我,我没事,今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比绝望更绝望的是那些自己都听厌烦的希望,杜烈发现,越是关键时候,姜小米越是清醒,这与她平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少奶奶,我怀疑……”
“他被丢进海里了?”姜小米忽然回头。
杜烈没想到姜小米跟自己居然想到了一块儿,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是的。”
海面可不比陆地,丢在路上,只要顺着那条路去找就可以了,大海变幻莫测,人从左边丢,眨眼的功夫说不定就跑南边去了。
如果能得到娄天钦落水的具体位置,说不定还有一线的希望。
可问题是,教皇根本不肯配合。
阿城急匆匆的跑过来:“少奶奶,跳大神的要走。怎么办?”
姜小米转身,月光下,她跟教皇四目相交。
无声的凝视了片刻,姜小米忽然直冲冲的朝着教皇走过去,杜烈跟阿城连忙跟上去。
这期间,杜烈忙不迭的提醒姜小米:“少奶奶,我们没有权利扣押跟盘问教皇,您不要意气用事。”
待冲到教皇面前,姜小米突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教皇皱了下眉头,杜烈反应过来,连忙将这句话翻译过去。
教皇听完杜烈翻译过来的内容后,他脸上带着虚假的恭敬:“当然认识,您是鲁斯卡特的亲王。”
“他说他知道。”杜烈道。
听到这个回答,姜小米满意的点了点头。教皇以为她是想用鲁斯卡特亲王的身份来对他施压,于是毫不留情的嗤笑道:“即便是亲王,那又如何,我们曼罗跟鲁斯卡特井水不犯河水。难道姜亲王想破例?”
姜小米没有理会对方的长篇大论,她越过教皇,一溜儿小跑的冲上了教皇的船。
杜烈连忙示意阿城跟上去。
阿城腆着肚子追上姜小米:“少奶奶,少奶奶你找什么。我帮你找!”
姜小米在船舱的犄角旮旯处找到了一根半米长的铁棍,阿城不禁好奇,她弄根棍子来做什么,哪知道,阿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见姜小米抡起棍子往自己脑袋上招呼。
“少奶奶——”阿城都要疯了。她这是要干什么?
姜小米被自己砸的晕头转向,她摸了摸前额,小脸皱了一下,显然是有点不太满意的。
“阿城,想办法把我打出点血来。”
阿城闻言,头发都惊竖起来了:“少奶奶你是不是疯了。快把棍子给我。”
“想救你家少爷,就别阻止我。”姜小米酝酿了片刻后,眼一闭,心一横,哐当又是一下子。
这回比上回要狠,姜小米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她快速的伸手摸向额头。
当感觉到手指间的潮湿后,姜小米虚弱的勾起嘴角。总算是见血了。
“走!。”
阿城全程懵逼状态,他不懂姜小米这番操作是为哪般,如果说自残能够救少爷,哪里还轮的着她呀。
姜小米带着满脸的血迹上岸,王浩跟杜烈的反应跟阿城之前一模一样。
姜小米没工夫解释,她拎着铁棍走向目瞪口呆的教皇:“杜烈,王浩!”
闻言,两人飞速站到她身后。
“给我按住他!”
教皇虽然听不懂,却从对的肢体语言中猜出了内容。
“你们敢!”
杜烈心说,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他甚至都想好了,假如真到了不可挽回的那一步,他跟阿城先杀出一条血路,王浩负责保护好少奶奶就成。
杜烈跟王浩一人钳住教皇一只胳膊,跟教皇随行的护卫见状,正准备冲上来搭救,却听教皇大声的喊了一句,那群人竟奇迹般的停下了。
“他说什么?”姜小米问。
王浩冷冰冰道:“这家伙说,不许动手。”
姜小米冷笑:“我明白了,国家与国家之间也讲究谁先动手这个问题,说的也没错,谁先动手,谁就有罪。”